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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是個壞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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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是個壞蛟

天色將亮。

林安吃得饕足意滿之後,所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消除晏陵的記憶。

他的動作飛快,趁著晏陵還躺在地上,被法器捆住,不能動彈之時,一指就戳中了晏陵的眉心。

晏陵:?

“對不起,師尊,我必須消除你今晚的記憶。”林安面紅耳赤的,咬著牙道,“今晚之後,我們還是師徒!”

晏陵:??

“我還會像以前一樣,奉師尊為聖賢,敬師尊如神明。”

晏陵:???

林安艱難地低聲道。

開玩笑……不當師徒,難道要當師尊的道侶嗎?

那師尊座下的三個好徒兒,能活活撕了林安!

萬一被師伯師叔他們知道了,林安都不敢想,自己的下場會有多麽淒慘!

他,居然,強迫了師尊!

孽徒!

指尖靈光大盛,晏陵很配合,頭一歪,假裝暈厥。

“呼——”少年癱坐在地,呼呼喘著粗氣,事後衣衫不整,讓他看起來十分狼狽。

事後一根煙,快樂似神仙。

但現在也沒有煙,林安叼了根草,在嘴裏嚼。

約莫休息了半柱香,他才把衣服攏了起來。

提褲子的時候,還齜牙咧嘴的。

疼,疼得腿都是哆嗦的。

第一次沒經驗,少年人又血氣方剛的,騎嗨了,下回就有經驗了。

等等,還下回!

林安大力搖頭,在心裏唾棄自己,怎麽還敢想下回!

這回能死裏逃生就算祖宗顯靈了!

目光瞥到師尊身上時,少年本就紅潤的臉,又紅了幾分,一邊目光飄忽,一邊又忍不住去看。

看了兩眼,嘖嘖稱奇。感慨造物者對晏陵過於偏愛。

還曲指輕輕彈了一下。

水珠飛濺,絲黏粘連。

晏陵:“……”

清理幹凈之後,林安才小心翼翼將師尊打橫抱起。

送回寢殿後,為師尊換了衣物。

至於換下來的濕衣服,林安打算直接毀屍滅跡。

等一切都做好之後,外面的天色也亮堂了。

林安正要離開,明明都走到殿門口了,又覺得差了點什麽。

可差了點什麽呢?

快速折身回返,對著晏陵的臉,啪嘰親了一大口,這才心滿意足。

哪知後頸驀然一疼,他就暈了過去,還不偏不倚,剛好倒在晏陵懷裏。

晏陵抱著他,望著少年通紅的臉,輕聲道:“真是條不負責任的蛟。”

舒服完了,就想跑?

天底下哪有這樣的美事。

他擼起少年的衣袖,守宮砂果真消失了。

竟忍不住低聲一笑。

如獲至寶一般,將林安打橫抱了起來。

露出的胳膊腿上,還有些事後的指痕。人事不知地倒在晏陵懷裏,臉上還有未消散的潮|紅。

房內,那只膽大妄為的小兔猻,被林安一尾巴打得倒地不起,發出陣陣哀鳴。

又被晏陵困於陣中,無法逃生。

見晏陵去而覆返,小兔猻嚇得面色慘白,忙跪倒在地,咚咚磕頭,發出了不是人的叫聲。

晏陵嫌棄地蹙眉,看著小兔猻磕頭,鮮血淌了下來,弄臟了地板。他擡手捂住林安的眼睛。

小黑蛟可見不得這麽臟的東西。

晏陵毫不留情,直接廢了小兔猻的修為,將之打回原形。原本,他該殺了這只不知死活,色膽包天,意圖勾引小蛟合|歡的小兔猻,活|剝了毛皮才是。

可轉念又想,若非這小兔猻從中作祟,今夜又豈會如此順利,就破了小蛟的守宮砂?

其中滋味很難用語言來描述,晏陵也是初嘗情滋味。

顧念著小兔猻這點用,晏陵大發慈悲,饒他一條小命。只不過,出手弄瞎了他的眼睛。

魅惑桃花瞳生在這麽一個孽畜身上,著實可惜了。

更可惜的是,桃花瞳不可移植,否則,晏陵真想挖出自己的眼球來,把桃花瞳換上。

他就想感受一下,一個眼神就能勾得小黑蛟魂牽夢縈,欲|火|焚|身,究竟是何等滋味。

將小兔猻遠遠趕出仙山之後,晏陵抱著林安來到後山的靈池,為其沐浴。

又見他傷勢可憐,便用了靈液,灌入其中溫養。

其中千般迂回曲折,重疊還細窄,明明受了一夜磋磨,此刻竟還含羞帶怯般攏得密不透風。

它很怯,生澀,還怕人,卻又深淵巨口,咬人厲害。

不肯讓人觸碰,卻又滋出血來,暗戳戳地勾引人。

以玉指細細研磨,讓靈液均勻地塗抹在傷口處。期間,小蛟還難忍地發出了幾聲嚶嚀,有些抗拒。

尾巴來回亂擺,被晏陵抓著尾巴,纏在了自己腰上。

晏陵溫聲細語地哄他:“良藥苦口利於病,你乖一些。”

可小蛟昏了過去,哪裏聽得懂話?

只知道難受就要扭,疼痛就要躲。

晏陵無奈地搖了搖頭,將人半攬在懷裏,壓住他的後腰,輕聲道:“討厭師尊的手指嗎?”

他不是那種不近人情,心狠手辣的師尊。餘光一瞥,見靈池旁的石頭上,生了綠油油的藤蔓。

心念一動,他有了想法。

右手食指在半空中輕輕一劃,那藤蔓便自動伸了過來。月色之下,晏陵低眸仔細檢查,在確定沒有一絲倒刺之後。

才對著藤蔓微微點頭。

那藤蔓似有靈性,竟見縫就鉆。

很快,林安肩膀一顫,竟哆嗦著啜泣起來。

晏陵擡手示意藤蔓停下,將人翻了過來,輕輕擦拭少年面頰的淚水,又低笑:“怎麽一碰就哭呢?”

輕輕點了點,少年紅紅的鼻尖。

“你破了為師的無情道,卻不想承擔責任,真是只惡蛟。”晏陵慢悠悠地道,“你比你父尊還可惡。”

但那條老惡龍,臨死之前,最後念的名字,居然是夜弦。

因為,魔尊察覺到晏陵體內,藏有龍丹,還厲聲呵斥晏陵,到底對吾兒做了什麽。

晏陵當時是這麽說的:

——我自是殺了他,開膛破肚,生取龍丹。

那一刻,晏陵第一次在魔尊的臉上,看見那般震怒的神情。

“該罰。”他俯身,對著小黑蛟的脖子,狠狠咬了一口。

林安是在傍晚時醒來的。

醒來後,腦子裏的記憶,一瞬間就湧了上來。雖然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回房的,但不影響他自閉一樣,鉆進角落裏,足足做了兩個時辰的自我檢討。

檢討之後,得出了個結論:封上師尊的記憶,這是完全正確的!

畢竟,昨夜當真是一段不可描述的心酸血淚史。

修無情道的仙君,居然深更半夜和座下的小徒兒,行了不知羞恥之事!

若是傳揚出去,實在惹人恥笑!

現在他只要一想起來,自己的第一次,居然是野|戰,還是他主動騎上去的。

林安頭皮上的神經就突突亂跳,臉也通紅。

也不知道,無情道被破,晏陵可有感覺?

林安惆悵得直抓腦袋。

那該死的小兔猻,約莫也知曉闖了彌天大禍,連夜就逃了,要不是他逃得快,林安真想狠狠揍他一頓。

真是好心沒好報!

一連幾日,林安都沒敢和晏陵親近,能躲就躲,實在躲不掉,也只能硬著頭皮請安。

可每日依舊需要跟著晏陵學習仙術。

由於修真界用的是繁體字,林安也認不全。

晏陵只當他是沒讀過什麽聖賢書,得空時,還手把手教他寫字。

林安別扭得要命,心尖沒有一刻是不發顫的,每每和師尊近距離接觸,都會讓他想起那天晚上,他是如何哭著求師尊救救自己。

又是如何膽大妄為,色膽包天,對師尊上下其手的。

以至於,他沒心思跟晏陵學寫字,總想逃得遠遠的。

晏陵看出了他的游神,語氣稍嚴厲了些:“你在想什麽?”

“你。”

林安脫口而出,無比誠實。

說完之後,俊臉通紅,狠狠咬了一下嘴唇,暗惱自己怎麽這麽實誠?

偶爾騙騙師尊,又能怎樣?

晏陵微微一怔,隨即莞爾道:“那你說說看,你在想為師什麽?”

“我,我就是在想,師尊好,好厲害。”

晏陵笑問:“你是指哪方面?”

“哪哪都厲害,師尊什麽都會,我以後,以後要當和師尊一樣厲害的仙門名士。”

林安結結巴巴地道,再度感慨,幸好封了師尊的記憶。

萬幸,萬幸。

要不然現在該有多麽尷尬?

師徒戀自古以來都是禁|忌,再說了,自己區區一個炮灰,哪有資格覬覦晏陵?

即便魔尊現在身死,但晏陵還有其他老攻們。

晏陵是吃素的,但他的老攻們可不是吃素的。

林安熟知師徒虐戀的戲碼,無非就是座下逆徒覬覦師尊,但求而不得,黑化成魔,然後囚|禁師尊,這樣那樣,最終歷盡磨難,互訴衷情在一起。

林安覺得自己現在,就特別像是阻擋在晏陵和三個師兄之間,上下亂竄的小炮灰。

還是死得很慘的那種。

晏陵笑了笑,倒也沒說什麽。

當仙門名士有什麽好的?

框框條條,如此多的約束。

倒不如當個大魔頭逍遙。

晏陵看出了林安的不自在,故意關切道:“怎麽了,可是哪裏不舒服?”

林安搖頭,悄悄捏著衣袖。

若說不舒服,也是那裏不舒服。現在還隱隱作痛!

那可太疼了!

要不是他皮糙肉厚,只怕非得爛了不可!

尤其面對師尊時,腿抖得厲害。

別別扭扭的,不敢再親近晏陵。

好在師尊善解人意,放他回去休息。

如此,林安如蒙特赦,趕緊退下了。

等人一走,晏陵的臉色就變了。

哢的一聲,毛筆在他指間,斷成兩截。

林安回去之後,怎麽都睡不著,心無時無刻不在懸著,生怕被師尊發覺了端倪。

他也想過,連夜逃下流雪峰。

可劍宗是有護山結界的,沒有晏陵的允許,他根本逃不了。

就算僥幸逃了,一句話都沒留的離家出逃,師尊難道不會去抓他嗎?

抓回來不得狠狠教訓一頓嗎?

越想越心煩意亂,林安索性起身,打算尋個安靜的角落,練一練劍。

才踏出房門,一抹白影,就翩然而至,尾隨其後。

林安剛到峰腳,居然遇見了大師兄,心虛的他,下意識轉身就跑。

還沒跑出幾步,溫瓊就擋在了他的面前,略有幾分詫異地問:“你一見我,就跑什麽的?”我能吃了你嗎?

“我,我沒註意!我突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,對,非常重要的事!”林安剛想繞走。

溫瓊道:“慢,正好我有些事情要問一問你。”頓了頓,他的目光一掃,“你脖子上怎麽了?”

脖子?!

林安大驚,趕緊扯著衣領遮掩,故作鎮定地道:“峰上蚊蟲多。”

溫瓊:“何樣的蚊蟲,竟咬成這般模樣?”他好奇,上前一步,“讓我瞧瞧,這麽大一塊,怕是有毒,我瞧你眼底一片青黑,莫不是毒發了?”

“不必了!我百毒不侵!”林安連忙後退拒絕,“這點傷,不算什麽!”該死的,脖子上哪來的傷?

“好吧。”溫瓊也不堅持。

“之前的事,師尊已經告訴我們了,你不必擔心,如今你已然是我們的同門小師弟,我等自會善待於你。”溫瓊話鋒一轉,又道,“你既已改邪歸正,入我劍宗門下,自當遵守門規,尊師重道。”

林安:“是。”

“不管你從前是誰,但現在你是師尊的徒弟,再不得像以前那般行事狂妄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我聽聞,你曾喚過師尊母親?”溫瓊眉頭蹙緊,沈聲道,“師尊與你父尊禮未成,並非道侶,以後,莫再喊了。”

林安老老實實:“是。”

“還有一事,師尊傷勢如何了?”

林安:“已然恢覆了六、七分。”

“既然如此,你便不該再留在流雪峰了。”溫瓊道,“師尊愛清凈。”他意有所指,“你遲遲不肯搬下峰來,可有什麽緣由?”

“可是——”林安擡頭辯解,“我只是為了照顧師尊!絕無他意!”

最初的想法很幹凈純粹,並非覬覦晏陵的美貌,想什麽近水樓臺先得月。

不過,大師兄好似有點誤會了。

若大師兄知曉,昨夜他和晏陵之間幹的好事兒,只怕要氣得當場拔劍相向了吧。

也為了晏陵的清譽著想,林安必定守口如瓶。

“是麽?”溫瓊用審視的目光望著他,“那現如今師尊傷好,你可以搬下峰來了,我已為你準備好了弟子房。”

林安暗暗摳手,該怎麽告訴大師兄,我現在已經是你小師娘了?

又該怎麽和師尊說,自己要搬走?

為了不被大師兄誤會他覬覦師尊,林安只好暫且答應下來。

溫瓊又道:“那日,要隨你一起走的小蛇……”

“柔柔?”林安一楞,忙問,“他怎麽了?是不是有人欺負他了?你快說啊,大師兄!”

溫瓊聽見“柔柔”二字,微微一楞,見林安如此緊張,便笑道:“你很在意他。”

“……”林安暗暗一驚,自己就這麽輕而易舉,被大師兄套路了。他本不該讓別人知道,他在意誰。

否則,若是有朝一日,他落了難,那麽,他在意的人,也會跟著倒黴的。

“聽聞,那條小蛇是你的侍妾。”溫瓊輕聲道,“他對你倒是一往情深。”

林安索性一不做,二不休,直言不諱地道:“他確實是我的侍妾,但我對他倒是沒什麽感情。”

溫瓊:“哦?”

“我不是斷袖,也不喜歡男人。”林安佯裝鎮定,“我此前護他,不過是瞧他可憐而已。”

溫瓊聽罷,稍露出幾分詫異,不動聲色地上下打量了林安一遭,笑道:“原來如此,我只是偶然聽聞,駐守在魔界的弟子說,從你走後,那小蛇不吃不喝,幾度想逃離魔界,都被抓了回去。便想著問你,要不要見一見。”

林安尋思著,自己也給不了小蛇想要的,何必給他希望?

遂假意道:“我不見他,我與之前的魔尊之子不同,他癡迷於龍陽之好,但我不喜,斷袖之癖,最是惡心。”

溫瓊:“……”有被內涵到。

殊不知,他這些話,被尾隨他而來的晏陵,聽了個正著。

斷袖之癖,最是惡心?

那昨夜在他身上,騎得如此歡快,一時哭,一時笑,一時又哭又笑,還大喊大叫的人是誰?

說不要的是林安,主動騎上來的,也是他。

一邊說不要,快停下來,一邊又不肯停的,依舊是他。

這蛟為何如此口是心非?

晏陵不懂。

但心情煩悶,轉身離去。

溫瓊將一個小匣子,交給了林安,讓他幫忙轉交給師尊。

林安:“大師兄既然已經來了,為何不自己去見師尊?”

“沒有師尊的傳喚,不可擅闖兩儀殿。”

所以,溫瓊為了把東西托林安交給師尊,已經在此轉了好幾天了。

今日總算遇見了林安。

林安把東西交給了晏陵。

晏陵正在看書,很厚,內容晦澀難懂,林安看一眼,腦殼就暈。

“給我的?”晏陵放下書。

林安嗯了聲,不敢擡頭。

晏陵有些高興,以為這是小徒兒專門送他的禮物。

或許是事後的“彌補”?

不管怎麽說,小蛟有心了。

蛟:封記憶,封記憶,要不然我死定了!

晏陵:壞蛟蛟,但蛟年紀小,不懂事,怕也正常。原諒。

蛟:我是鐵直男,斷袖之癖最惡心了。

晏陵:有些不開心,但蛟蛟就是這麽口是心非。說不要就是要。說惡心就是喜歡得很。原諒。

蛟:幫大師兄轉交禮物。

晏陵:蛟有心了,好孩子。(開心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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